一六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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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六二
在沖擊性的畫面面前，陸忻腦海裏有無數的猜想和推論一閃而過，他驟然感覺頭腦一陣嗡鳴——
下一刻，他睜開眼睛，已經從床上坐了起來。
陸忻霎時明白，自己已經回到了現實世界。
就在剛才他還在廢墟夢境中感受著飛劍帶來的震撼，他並沒有自主醒來的欲望，而讓他醒來的毫無疑問只能是外力。但不論是宇銳還是阿嶺，都不是習慣自己拿主意的性格，他們無緣無故絕對不會把人叫醒。
陸忻回過頭，盯住床邊站著神態怪異的宇銳阿嶺兩人，還沒有說出話，就聽見身側的計鳴曜問道：“有誰到訪嗎？”
計鳴曜的反應也很快，幾乎立刻就找到了問題所在。
宇銳看他們清醒過來，連忙點頭：“是的，剛才有人按門鈴，說是峰星領袖席練升，還說要見隊長。”
他說著滿臉苦澀，撓了撓頭說道：“隊長你入夢之前也沒交代過我遇到這種情況該怎麽辦，我拿不定註意，只能先把你們叫醒了。”
邊說著這話，他邊觀察著陸忻和計鳴曜的表情，以確定自己有沒有打擾到兩人的任務進程。
當然要說打擾，他肯定是打擾了，並且還打擾了最關鍵的時刻。
不過聽到他說的話，不管是陸忻還是計鳴曜，也都露出了有些詫異的神色。
那位峰星的領袖席練升席先生，他竟然親自找過來了？
要知道就在昨天，陸忻和計鳴曜通過馬時想要見到對方，對方還故意在找理由推脫，現在他卻不顧身份和面子主動找過來，並且還是在這種半夜的時分，這是在著急什麽？
陸忻很快就猜測出了可能性，能夠讓席練升主動拜訪，必定是因為他們的調查已經觸及到了峰星秘密的核心。
但這兩天陸忻和計鳴曜對外並沒有做出什麽引人註目的事情，他們只不過是在夢境裏面進行探索而已。
如果真的按照這樣的情況，對方在忌憚什麽，那也只能是忌憚他們對夢境的探索。
難道席練升能夠監控廢墟夢境裏的情況？
剎那之間，陸忻就已經確定了自己的猜想。
只有這個解釋，而也只能這樣解釋才說得通。
想通這件事情之後，陸忻唇畔頓時浮現出笑容，他沒有急著去迎接那位首領席先生，也沒讓宇銳他們開門，只是先把自己的推論告訴了計鳴曜，這才說道：“看起來我們很快就能知道噩夢癥的真相了。”
對面的計鳴曜點了點頭，同時他也收拾好了自己的形象，沈默片刻後問道：“那艘運輸艦的事情，你是怎麽想的？你覺得他為什麽會出現在夢境裏？”
陸忻當然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，但現在要做結論還太早，陸忻笑容稍斂，微微嘆息道：“先接觸那位席先生看看吧，也許他能夠給我們答案。”
計鳴曜靜靜看著陸忻，沒有再問下去，即使他覺得陸忻應該已經有了自己的猜想。
經過短暫的交流和收拾過後，兩個人終於來到了客廳的沙發邊，然後讓宇銳和阿嶺把席練升迎了進來。
倒不是他們故意要用這樣的方式回敬席練升，而是他們接下來要進行的交談，本身就關系極大，他們必須在交流中使用一些更加強硬的方式。
陸忻他們等待沒多久，宇銳領著人到了他們面前。
走進門的有兩個人，其中一個身著黑色西裝，垂著眼眸安靜地站在旁邊，顯然是秘書之類的角色，而在他的身後，站著的就是那位峰星領袖。
峰星領袖席練升席先生，根據陸忻提前查到的資料顯示，他應該是已經有快三百歲了，這在現在的聯邦人中已經算得上是高壽，然而非常令人意外的是，陸忻他們看到的席練升卻並不是一位白發蒼蒼的佝僂老者，而是模樣相當年輕正值壯年的模樣。
對方的外貌，讓陸忻和計鳴曜幾乎是同時皺起眉頭，心裏湧現出了疑惑。
以聯邦現在的醫療和科技水準，的確能夠延緩衰老，讓人保持體力巔峰的年輕狀態，但即便如此，他們也還沒有到即便是在暮年也能讓人外貌毫無變化的程度。
難道峰星的科技已經領先主星許多？還是這位領導者有著不同的際遇？
陸忻當然不相信這些，他只覺得對方古怪至極。
而就在陸忻和計鳴曜盯著他沈默不語之際，這位保持著年輕容貌的老者已經和藹地笑了起來，他仿佛沒有註意到兩人看自己狐疑的眼神，也沒有要解釋自己容貌異常的意思，只笑呵呵地說道：“兩位，其實前幾天我已經聽說過MSA來道峰星調查的事情了，不過因為這段時間事情太多，沒來得及和兩位見面，還請不要見怪。”
他說得客客氣氣，明明身份地位比身為MSA隊員的兩人高上一截，卻沒有半點壓人的意思。
陸忻和計鳴曜不清楚他在想著什麽，卻也沒有陪他做戲的意思，計鳴曜憑著自己直來直去的性子，毫無猶豫地問道：“席先生來找我們，是因為知道我們在探索夢境？”
席練升大概也沒想到，計鳴曜會直接把話敞開，不過似他這樣的人精，早就已經不會輕易為什麽事情動容，只是微微挑起眉頭，席練升就用緩和的語氣說道：“你們既然直接說了，我也就不再繞彎子了，我來這裏的目的其實只有一個，我是來請求計隊長的。”
他從進門之後，就沒怎麽看陸忻，說話的時候視線也是始終落在計鳴曜身上的。
很顯然，他沒有情報去弄清楚陸忻的真實身份，所以以為這個隊伍中的主事者只有計鳴曜一個人。
陸忻沒有去糾正對方的誤解，他本身也打算暫時隱瞞自己的異獸身份，所以此刻他樂得在旁邊看戲，抱著雙臂看兩人問答。
陸忻視線不經意般地瞥了眼陸忻，看到他這幅狀態，也沒有多說什麽。
停頓兩秒，計鳴曜對席練升詢問道：“你說的請求是什麽意思？”
計鳴曜很清楚他的身份，即便MSA並不屬於聯邦的常規權力體系，但他也不過是個普通的作戰隊長而已，這個身份除了在某些特殊調查中為他獲取一些特權，並沒有任何地位上的淩駕作用。
峰星領導者席練升根本沒有必要對他做出如此低聲下氣的姿態。
但此時此刻，席練升在他面前的表現，的確顯得有些……
計鳴曜皺著眉頭，形容不出此刻席練升的表情和動作。
但在他的認知裏，作為整整一個星球的領袖，對方在見他時的反應絕對不該是這樣子的，這位年長的領導者，看在計鳴曜的眼中甚至顯得十分卑微。
他為什麽會是這種反應？
計鳴曜直視著對方，敏銳地問了出來：“你在懼怕我嗎？因為我在調查的事情，你不希望我們查到真相？”
席練升從進門起就始終保持著笑容，最開始他的笑容是和煦慈祥的，現在被計鳴曜戳破，他臉上的笑容不禁染上了幾分苦澀。
他搖了搖頭，嘆息著說道：“計隊長，許多事情你應該藏在心底，不直接說出來對誰都是好事。”
他旋即又無奈說道：“看來我果然不適應和現在的年輕人對話。”
說完這話之後，也沒等到計鳴曜再給出更多的回應，他已經低下頭，收斂起笑容用最為鄭重的神態，向計鳴曜深深鞠了一躬。
他這樣的動作，霎時間讓屋內眾人沒了聲音。
不光是作為當事人的計鳴曜表情凝固，就連旁邊的陸忻，更遠處的宇銳和阿嶺，都表情懵了剎那。
他們早看出了席練升的姿態很低，卻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會做到這一步。
到底是面對什麽樣的情況，才能夠讓一名領導者用這樣的語氣，這樣的姿態對一個普通的MSA成員說出這樣的話，擺出這樣低到極致的姿態？
即便是平常面對任何事情都冷靜的計鳴曜，此刻也有些難以理解。
他緊繃著臉，擡手去扶這位席先生的胳膊，低聲說道：“席先生，我需要知道真相才能夠考慮是否答應你的問題，這是MSA的規矩和原則，關系到相當多人的生死，不是我能夠輕易答應你的。”
即便心中產生了許多情緒，陸忻也沒有立刻答應他的請求。
席練升在計鳴曜的扶持下站直了身體，他眼睛幹澀，唇邊的苦笑有些無力，無奈地說道：“抱歉，我知道我的請求有些沒有道理，但是請你原諒我，這件事情我沒有辦法說出來，這個真相不應該讓任何人知道，請讓他就此埋葬在過往當中，可以嗎？”
計鳴曜再次沈默，他直視著這位老者，用沈默表達了自己對規則的堅持。
席練升張了張嘴，還要繼續說些什麽，這時候側邊卻傳來了陸忻的聲音。
陸忻靠著墻，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們的姿態，插嘴道：“你不肯把真相說出來，就要我們稀裏糊塗答應你的問題，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？你賣慘兩句，難道我們就該相信你藏起來的真相無害，相信你不會給整個聯邦帶來危險？你未免把我們想得太天真了吧？”
他這番半點不客氣的話說出來，房間裏的氣氛頓時凝滯，變得緊張起來。
緊張是源於阿嶺和宇銳的，兩個年輕隊員壓根想不到，平常看起來溫溫和和對誰都好脾氣的陸哥，竟然會在這種時候說出不合時宜的話來。
而與此同時，席練升也擡起頭，視線轉向了陸忻。
從進門過後，他就始終沒有註意過陸忻，直到此時此刻，他看著神態自若甚至略帶挑釁的陸忻，才意識到自己究竟忽略了什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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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沖擊性的畫面面前，陸忻腦海裏有無數的猜想和推論一閃而過，他驟然感覺頭腦一陣嗡鳴——
下一刻，他睜開眼睛，已經從床上坐了起來。
陸忻霎時明白，自己已經回到了現實世界。
就在剛才他還在廢墟夢境中感受著飛劍帶來的震撼，他並沒有自主醒來的欲望，而讓他醒來的毫無疑問只能是外力。但不論是宇銳還是阿嶺，都不是習慣自己拿主意的性格，他們無緣無故絕對不會把人叫醒。
陸忻回過頭，盯住床邊站著神態怪異的宇銳阿嶺兩人，還沒有說出話，就聽見身側的計鳴曜問道：“有誰到訪嗎？”
計鳴曜的反應也很快，幾乎立刻就找到了問題所在。
宇銳看他們清醒過來，連忙點頭：“是的，剛才有人按門鈴，說是峰星領袖席練升，還說要見隊長。”
他說著滿臉苦澀，撓了撓頭說道：“隊長你入夢之前也沒交代過我遇到這種情況該怎麽辦，我拿不定註意，只能先把你們叫醒了。”
邊說著這話，他邊觀察著陸忻和計鳴曜的表情，以確定自己有沒有打擾到兩人的任務進程。
當然要說打擾，他肯定是打擾了，並且還打擾了最關鍵的時刻。
不過聽到他說的話，不管是陸忻還是計鳴曜，也都露出了有些詫異的神色。
那位峰星的領袖席練升席先生，他竟然親自找過來了？
要知道就在昨天，陸忻和計鳴曜通過馬時想要見到對方，對方還故意在找理由推脫，現在他卻不顧身份和面子主動找過來，並且還是在這種半夜的時分，這是在著急什麽？
陸忻很快就猜測出了可能性，能夠讓席練升主動拜訪，必定是因為他們的調查已經觸及到了峰星秘密的核心。
但這兩天陸忻和計鳴曜對外並沒有做出什麽引人註目的事情，他們只不過是在夢境裏面進行探索而已。
如果真的按照這樣的情況，對方在忌憚什麽，那也只能是忌憚他們對夢境的探索。
難道席練升能夠監控廢墟夢境裏的情況？
剎那之間，陸忻就已經確定了自己的猜想。
只有這個解釋，而也只能這樣解釋才說得通。
想通這件事情之後，陸忻唇畔頓時浮現出笑容，他沒有急著去迎接那位首領席先生，也沒讓宇銳他們開門，只是先把自己的推論告訴了計鳴曜，這才說道：“看起來我們很快就能知道噩夢癥的真相了。”
對面的計鳴曜點了點頭，同時他也收拾好了自己的形象，沈默片刻後問道：“那艘運輸艦的事情，你是怎麽想的？你覺得他為什麽會出現在夢境裏？”
陸忻當然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，但現在要做結論還太早，陸忻笑容稍斂，微微嘆息道：“先接觸那位席先生看看吧，也許他能夠給我們答案。”
計鳴曜靜靜看著陸忻，沒有再問下去，即使他覺得陸忻應該已經有了自己的猜想。
經過短暫的交流和收拾過後，兩個人終於來到了客廳的沙發邊，然後讓宇銳和阿嶺把席練升迎了進來。
倒不是他們故意要用這樣的方式回敬席練升，而是他們接下來要進行的交談，本身就關系極大，他們必須在交流中使用一些更加強硬的方式。
陸忻他們等待沒多久，宇銳領著人到了他們面前。
走進門的有兩個人，其中一個身著黑色西裝，垂著眼眸安靜地站在旁邊，顯然是秘書之類的角色，而在他的身後，站著的就是那位峰星領袖。
峰星領袖席練升席先生，根據陸忻提前查到的資料顯示，他應該是已經有快三百歲了，這在現在的聯邦人中已經算得上是高壽，然而非常令人意外的是，陸忻他們看到的席練升卻並不是一位白發蒼蒼的佝僂老者，而是模樣相當年輕正值壯年的模樣。
對方的外貌，讓陸忻和計鳴曜幾乎是同時皺起眉頭，心裏湧現出了疑惑。
以聯邦現在的醫療和科技水準，的確能夠延緩衰老，讓人保持體力巔峰的年輕狀態，但即便如此，他們也還沒有到即便是在暮年也能讓人外貌毫無變化的程度。
難道峰星的科技已經領先主星許多？還是這位領導者有著不同的際遇？
陸忻當然不相信這些，他只覺得對方古怪至極。
而就在陸忻和計鳴曜盯著他沈默不語之際，這位保持著年輕容貌的老者已經和藹地笑了起來，他仿佛沒有註意到兩人看自己狐疑的眼神，也沒有要解釋自己容貌異常的意思，只笑呵呵地說道：“兩位，其實前幾天我已經聽說過MSA來道峰星調查的事情了，不過因為這段時間事情太多，沒來得及和兩位見面，還請不要見怪。”
他說得客客氣氣，明明身份地位比身為MSA隊員的兩人高上一截，卻沒有半點壓人的意思。
陸忻和計鳴曜不清楚他在想著什麽，卻也沒有陪他做戲的意思，計鳴曜憑著自己直來直去的性子，毫無猶豫地問道：“席先生來找我們，是因為知道我們在探索夢境？”
席練升大概也沒想到，計鳴曜會直接把話敞開，不過似他這樣的人精，早就已經不會輕易為什麽事情動容，只是微微挑起眉頭，席練升就用緩和的語氣說道：“你們既然直接說了，我也就不再繞彎子了，我來這裏的目的其實只有一個，我是來請求計隊長的。”
他從進門之後，就沒怎麽看陸忻，說話的時候視線也是始終落在計鳴曜身上的。
很顯然，他沒有情報去弄清楚陸忻的真實身份，所以以為這個隊伍中的主事者只有計鳴曜一個人。
陸忻沒有去糾正對方的誤解，他本身也打算暫時隱瞞自己的異獸身份，所以此刻他樂得在旁邊看戲，抱著雙臂看兩人問答。
陸忻視線不經意般地瞥了眼陸忻，看到他這幅狀態，也沒有多說什麽。
停頓兩秒，計鳴曜對席練升詢問道：“你說的請求是什麽意思？”
計鳴曜很清楚他的身份，即便MSA並不屬於聯邦的常規權力體系，但他也不過是個普通的作戰隊長而已，這個身份除了在某些特殊調查中為他獲取一些特權，並沒有任何地位上的淩駕作用。
峰星領導者席練升根本沒有必要對他做出如此低聲下氣的姿態。
但此時此刻，席練升在他面前的表現，的確顯得有些……
計鳴曜皺著眉頭，形容不出此刻席練升的表情和動作。
但在他的認知裏，作為整整一個星球的領袖，對方在見他時的反應絕對不該是這樣子的，這位年長的領導者，看在計鳴曜的眼中甚至顯得十分卑微。
他為什麽會是這種反應？
計鳴曜直視著對方，敏銳地問了出來：“你在懼怕我嗎？因為我在調查的事情，你不希望我們查到真相？”
席練升從進門起就始終保持著笑容，最開始他的笑容是和煦慈祥的，現在被計鳴曜戳破，他臉上的笑容不禁染上了幾分苦澀。
他搖了搖頭，嘆息著說道：“計隊長，許多事情你應該藏在心底，不直接說出來對誰都是好事。”
他旋即又無奈說道：“看來我果然不適應和現在的年輕人對話。”
說完這話之後，也沒等到計鳴曜再給出更多的回應，他已經低下頭，收斂起笑容用最為鄭重的神態，向計鳴曜深深鞠了一躬。
他這樣的動作，霎時間讓屋內眾人沒了聲音。
不光是作為當事人的計鳴曜表情凝固，就連旁邊的陸忻，更遠處的宇銳和阿嶺，都表情懵了剎那。
他們早看出了席練升的姿態很低，卻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會做到這一步。
到底是面對什麽樣的情況，才能夠讓一名領導者用這樣的語氣，這樣的姿態對一個普通的MSA成員說出這樣的話，擺出這樣低到極致的姿態？
即便是平常面對任何事情都冷靜的計鳴曜，此刻也有些難以理解。
他緊繃著臉，擡手去扶這位席先生的胳膊，低聲說道：“席先生，我需要知道真相才能夠考慮是否答應你的問題，這是MSA的規矩和原則，關系到相當多人的生死，不是我能夠輕易答應你的。”
即便心中產生了許多情緒，陸忻也沒有立刻答應他的請求。
席練升在計鳴曜的扶持下站直了身體，他眼睛幹澀，唇邊的苦笑有些無力，無奈地說道：“抱歉，我知道我的請求有些沒有道理，但是請你原諒我，這件事情我沒有辦法說出來，這個真相不應該讓任何人知道，請讓他就此埋葬在過往當中，可以嗎？”
計鳴曜再次沈默，他直視著這位老者，用沈默表達了自己對規則的堅持。
席練升張了張嘴，還要繼續說些什麽，這時候側邊卻傳來了陸忻的聲音。
陸忻靠著墻，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們的姿態，插嘴道：“你不肯把真相說出來，就要我們稀裏糊塗答應你的問題，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？你賣慘兩句，難道我們就該相信你藏起來的真相無害，相信你不會給整個聯邦帶來危險？你未免把我們想得太天真了吧？”
他這番半點不客氣的話說出來，房間裏的氣氛頓時凝滯，變得緊張起來。
緊張是源於阿嶺和宇銳的，兩個年輕隊員壓根想不到，平常看起來溫溫和和對誰都好脾氣的陸哥，竟然會在這種時候說出不合時宜的話來。
而與此同時，席練升也擡起頭，視線轉向了陸忻。
從進門過後，他就始終沒有註意過陸忻，直到此時此刻，他看著神態自若甚至略帶挑釁的陸忻，才意識到自己究竟忽略了什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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